仰面琼花快意生
2022/5/6 来源:不详岐路萧寥满目盈,只身西虎岭中行。
无需恼恨事多变,仰面琼花快意生。
事及所有,从骨子里习惯墨守成规,也就是说,不喜欢多变,哪怕是创新。上周两约,泡汤一双,不由我不心生烦闷。
可今天不同,窗帘一开,满树梨花迎目来。习惯了晴天丽日的我,不由得一阵狂喜:好大的雪!
故穿庭树作飞花的春雪,再次拨动我的心弦。开门出户,只身一人一股脑扑进大雪里。
六出飞花入户时,坐看青竹变琼枝。一朵朵雪花,叠落在竹叶上,薄薄的叶片眼看着丰腴起来,涎水止不住从嘴角溢出,突然想起一种小吃——泡椒凤爪,我和女儿的最爱。
夜深知雪重,时闻折竹声。白居易先生比我幸运,我只看到琼枝如成熟谷穗般低垂,却未闻竹折之声。那会是怎样的一种声音呢?可媲美庄稼生长时那拔节之音吗?
凤凰亭河边新修的栈道上,已铺了厚厚的一层雪,平展展的,不曾有任何痕迹。踩上去,咯嘣咯嘣,声音清脆空洞。走上不足数十米,心里紧张感渐居上风,害怕用料欠佳(纯属杞人忧天),若失足跌水,那可不是好玩的。赶紧走出,来到大马路边人行道上。
路边灌木丛顶,已落有寸余厚的白雪。这一眼望不到边际的洁白,让我顿时穿越回童年,穿越到产棉区的老家,走进被家乡人俗称“干枝梅”的棉田。那时家乡没有梅树,但习惯把几乎全部绽放时的一树棉花统称为“干枝梅”,到现在我也没弄明白其由来。
那时,村里人没有副业,多靠卖棉花收成养家糊口。盛开的棉花最怕下雨,沾了雨水的棉花,浮头丝絮会变黄生“锈”,影响品相,继而影响价钱。老百姓最讲实惠,只有把棉花收进家里,只有换成实实在在的钱,才能睡上安稳觉。若是满田的棉花都开成“干枝梅”,虽不像“抢夏”那么急迫,也绝不敢掉以轻心。
一时恍惚,灌木丛顶上的白雪,真的变成棉花似的,我忍不住下手去拾。那侵人肌肤的冰凉,让我打了一串寒战,手猛地抽开。现在年纪一大,手触凉物,寒凉便会淤积于腕部,难以上援。小时候赤手玩雪,爽侵肌肤之感,现已无福消受。心虽向往之,但体已不支。
(本想写北国之春,却总是行走不稳,只好去繁就减,诞生此二字)
走在不熟悉的坡地,深一脚浅一脚。雪,一直在下。一踩一个深窝的雪,灌进鞋窠里,凉丝丝的。不小心脚一崴,滑跌在雪地上,出其不意坐了一趟滑梯,出溜下去一大截。于是乎,干脆平躺于雪地,看雪花飞舞,看银装素裹,看烟雾迷茫,静听天簌之音,顿觉自己仙子一般,再不济,也是雪国之女王。
看着浑身上下的雪,突发奇想,来一个雪地撒泼又何妨?再说这泼撒大了,说不定还能撒出一个活灵活现的雪人来——冰墩墩或雪容融,也未尝不可。城市街头不总有搞行为艺术的人,妆扮自己引路人赏观吗?虽说静寂的山野,目之所及,除了自己,再无他人。即便这样又如何,就算没惊艳到别人,起码愉悦了自己。
(银光点染兆年丰,万顷星摇似雪融。
素裹群芳谁竞暖,轻身入被蔽时穷。
——棉花摘自网络)
看,这白雪覆压的松枝,是否像极了小时候过年时别在女孩发辫上的发卡,当然只是指样式。“新年到,新年到,闺女要花,小子要(鞭)炮……”,那花,说的就是粘在细铁丝制作的发卡上的塑料花,颜色有红有黄有紫有粉,还有绿稀布裁制的枝叶,所有颜色都是非常正的纯色,闪着塑料的亮光。
现在想想真是可笑,单说那大红大绿、大紫大黄,戴在头上能有多好看?可那时心里的那个美,恨不得透过每一个毛孔往外溢,即使被调皮捣蛋的男孩子说成“秃妮子花,秃妮子戴,秃妮子戴上好凉快。”也只是白他们一眼,蹦蹦跳跳蝴蝶一样“飞”开。
(突然觉得这是一棵孤独的树,尝遍炎凉,历经沧桑,幸也?不幸也?)
墨绿的塔松林中,忽现一把彩虹伞,甚是夺目,紧接着一条身着迷彩服的大狗,咬着主人的棉衣袖囗,从树后出来。
“你自己去玩会儿不行吗?”女主人娇声娇语。
我无语,呆望着它拽着主人转了一圈又一圈,直到主人放下伞,陪它一同跑起来。
在主人的驯导下,我与狗狗终于也来了场雪地嬉戏。突然想是不是该接受女儿多次的建议,也养一只宠物?转念一想还是算了,连自己都快懒得养了,免得它们跟着自己遭罪。
看大雪纷飞的茫茫大地,心中顿生欢喜,将喧嚣抛之脑后,还自己一份安宁。转忆同看雪后景,仰面琼花快意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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