著名花鸟画家耿昌信的艺术人生绿杨夜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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▉墨林前年，耿昌信先生八十大寿之际，在扬州郊区他的老家办了一个不拘一格的座谈会，到会的仅是几位耿老多年相近合道的老友，我和无锡的摄影家耿青也应邀在列。耿老朴实无华，开口就说：“请大家来，不是办什么寿筵，这里是我老家侄儿开的饭店，他要为我八十岁吃个寿面，我就借这个机会和大家聚聚，请大家聊聊，为我总结总结，八十岁应该是回望人生的时候了……。”《春满人间》耿昌信作一位扬州书画界无人不晓的“耿牡丹”，竟如此低调来看人生，在今天的环境中好像是难以理解的。但我仔细斟酌，八十岁，应是昌信先生艺术显红成熟之时，一生敬业的耿老决不会到此画圈，去享受生活，一定是寿颐登高，极目远望，感恩热土，回报乡梓，心里定有个更高更美的境界！正如我，这次来广陵，是双手捧着他当年送我的一幅精彩的水墨牡丹，十年读一画，神韵方顿悟，我一定在会上讲出我的体会。也许，也是为他喊一声“加油！”《老干绽新枝》耿昌信作当天晚上，我、耿青和耿老及家人一起喝茶聊天，耿老谈起他从一个爱好书画的少年，到漆器厂当学徒，跟师傅学白描、临粉稿，省吃俭用积钱买笔墨纸张，顶风沐雨到野外写生，白天黑夜赶厂里布置的任务，拼着年轻时好学上进的一股劲，一丝不苟地做好每一件事情，得到厂领导的信任，被选送到省国画院培训班进修。受到傅抱石、钱松岩、亚明、宋文治、林散之、喻继高、叶矩吾等众多书画大师耳提面命的亲切教诲，耿昌信珍惜这人生难得的机遇，学艺先学做人，礼为上，德为本，勤为先，信为忠，艺为悟，耿昌信深得老师的首肯。凡有老师和画家到扬州，耿昌信都是鞍前马后，尽学生之礼！敬师从艺，虚怀若谷，转益多师，永不自满。他也得到众多大师和朋友的帮助和指点。耿昌信是高洁的，他不为世俗名利所动，只是安贫乐道，粗衣淡饭，在“集贤庄”里画他的画。他每天早上起身，六时开始画画，寒暑不弃，雷打不动。唯一的享受，午后到澡堂里泡一泡已经麻木的手脚。耿昌信是坚毅的，他认为生命的价值是要自己的业绩和对社会的贡献来检验的，他不走歪门斜道，他认定画画是美的灵感的召唤，是日月光阴的积累，是静下心来进入美的意境，他的画桌就像一片清静的月光。他懂得感恩，要报答时代，报答乡亲，报答生他养他的这方热土！他一生的努力是“求精微，致广大”，让更多画得精彩的牡丹、梅花、琼花、紫藤、玉兰、仙鹤、和平鸽、黄鹂……带着他美好的祝福进入千家万户。听他的话，我察觉他在孕育一个梦。《铁骨丹心》耿昌信作当夜，我也做了一个梦：一位老人带着我们到长江边来看春江花甸的景色。好美呵，月色很亮，就象一只晶莹的玉盘在天边滚动，彩云追着玉盘。星光在滟滟波光中跳动，融入天涯无际的月色中。空气里飘着一阵阵花香，月光洗净的花甸里，五色的牡丹、娇艳的芙蓉、独领春色的梅花、珍珠串成的琼花、高洁明媚的荷花……都在轻轻的绽放。老人告诉我们，这里就是唐代诗人张若虚写下《春江花月夜》的地方，接着他就吟诵起诗句：“春江潮水连海平，海上明月共潮生”，他起头，大家就跟上……奇妙的梦境让我十分留恋，回程的路上，我和耿青在芳甸停留，探访这首千年传颂的名诗留下的月色和花香。登城远眺，艳阳高照，花树緑阴，氤氲芬芳，江声浩荡，润扬大桥，气吞江左，波光粼粼，维扬古城，一派新景。我想，生长在如此秀美的家园里的诗人、画家，谁的心中没有一首《春江花月夜》呢？谁不想画一幅令时代倾倒的长卷《春江花月夜》呢？突然，耿昌信的名字又跳到我的面前！是他，是他！他用一生的精神，抱一江春水，借一江月光，孜孜矻矻画他的《春江花月夜》。《一片清芬透碧天》耿昌信作耿牡丹，耿牡丹，牡丹是他的强项，也是在他笔下最有神采的国花。魏紫姚黄，雍容气派，为中华民族所爱，玉堂富贵，是美好生活的象征。耿老画的牡丹与众不同，华丽饱满，艳而不俗，笔墨老辣，彩墨、粉墨、水墨；工笔、写意、泼彩的牡丹都能画得出彩，他用色多变，粉中亮出层次，艳中见到厚重。他的水墨牡丹，尤见功夫神韵，笔墨纵横，潇洒自如，水分掌控，似有神助！形态美，神韵足，令人赞叹不绝！《雨妍》《名花笼雾认难真》《雅丽清姿》等牡丹精品，又在不同的意境中让我们欣赏到“诗中有画，画中有诗”的美。花鸟不是无情物，一草一木一石一鸟都是生命，都有秉性。人和万物共生共荣于天地。花鸟画家在作品中都寄寓着强烈的人文精神，表达鲜明的思想和感情。例如歌颂梅花抗击风霜坚韧的品格、赞美荷花出淤泥而不染的高洁，彰显松柏万年常青的生命活力，吟诵翠竹虚而有节的骨气……昌信先生对绘画的思想性特别重视，他认为画要画的美，离不开思想和艺术的深度融合，这样的画面才耐看，才有感染力。昌信先生六十年中画了数不清的红梅、白梅、粉梅、緑梅，但给我印象最深的是他的《铁骨丹心》《骨里红》。如果说，前者是以浓烈的笔墨画出红梅的气节风骨，那后者就是以满腔的热情写梅歌梅颂总理——为人民鞠躬尽瘁的周总理，你是人间最美的“骨里红”！“笔墨当随时代”，在耿昌信心里，有自己的理解。画家是社会的人，有自己的责任和担当，花鸟画要有时代的气息和生活的阳光，给人以鼓舞和激励。为此，他不强调自己是“文人画”，关起门来孤芳自赏，而是融入生活，听取群众审美的要求，探索新的表现手法，创作力作精品满足人民的需要。遇到国家的重大的节庆活动，扬州举办的各种文化活动和书画展，人们都会看到耿昌信忙碌的身影。纪念鉴真大师东渡时，他以牡丹、樱花为主体画面呈现中日文化交流的盛景，是众人瞩目的佳作；年香港回归时，他创作的《玉瑞迎归》用扬州市花——琼花为题作画，庆贺香港回归祖国的怀抱；年北京奥运会，他精心创作了《富贵和谐》，在全国体育画展中获得好评；纪念改革开放三十周年，四十周年，耿老都作画歌颂祖国的繁荣昌盛……六十年，一个人的艺术人生，在历史的长河中只是弹指一瞬间，但对有家国情怀的昌信先生来说，人生的价值在于和振兴中华大业同步，因而在祖国前进的每个节点上，他都留下自己的脚印，显示他热爱家国的感情！正如这一江春潮，“滟滟随波千万里，何处春江无月明”；也正如这千里明月，“江流宛转绕芳甸，月照花林皆似霰”。而在他生命的每个节点上他留下的精品，犹如春江的光影中，绽放的牡丹、盛开的红梅……耿老不老，犹如《春江花月夜》，艺术青春永葆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