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世流离,寻常颜色也倾城

　同里，突然想去看看这个以黑白为底色的小镇。不知道它和西塘乌镇会不会有所不同，我想，大约也是万变不离其宗的景致罢，一样的小桥流水，一样的日出日落，简单到有些单调，我却喜欢。我想我该生在那样安静的地方，在一步一桥里，寻找我的前世今生。

　　 　　——与主题无关

琉璃颜，倾城色。那些心事，可与谁说。

　丫头，你听我说。这世间的悲欢流离，都是注定而已，在六道轮回里，循环不息。

　丫头，我这样叫你，你欢不欢喜。一直觉得，这是一个温暖的称呼，有微微的心疼和淡淡的宠溺。

　你，会懂么。你们，会懂么。

　好吧，醋妞，你来开场。

　我说，妞妞，我们私奔吧。你说，好。我知道，你是当玩话听的。可是，说这话的时候，我多半带着深深的倦怠。在我看来，这个词更像逃离。是的，常常想要逃离，到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，没有那么吵那么多人的地方。

　一直都是被动的人，相对于争取，更习惯等待。有时候，甚至懒得说话，但你知道，我也并不是那么沉闷古板的，只是有时候懒散而已。许多事，我总是明白的太迟，所以，便始终在兜圈子。我知道，我是太过理想化了，给自己筑一座城，以为美仑美奂，其实，是划地为牢。终于有一天明白了，却再也走不出来了。于是，对人事不由自主的若即若离，纵使可以笑的没心没肺，依然不能消除那距离。或许，这是天蝎的特质，非人力可以左右。

　可是妞妞，我没想到，你稚嫩的样子下竟是一颗通透的心。这一点，你强过我许多。你轻易就看穿了幸福的本质，所以比我少走了许多弯路，也许你没有意识到，但却在你的言语间流露无遗。

　从懵懂女孩儿到温婉小女人的华丽转身，你身上的学生气渐渐被烟火气代替。扶桑朱槿仙人掌，阿胶核桃黑芝麻，当它们一点一点填满你生活的时候，当年那个青涩拘谨的小丫头已经渐行渐远。虎妞和猪头的故事，是诸多陈词滥调却触动人心的剧本之一，各有千秋的剧情，却是一样的小幸福小甜蜜，一样完满的结局。而你字里行间是流动的欢欣，任谁都看的出。

　研墨写字读圣经，养花侍草怡心情。谁能说这不是幸福呢。

夕阳池中暖，荷花镜里香。蕉下弄竹笛，一孔响一心。你开始写这样的句子，慵懒而自得。心中情，眼中景。你笔下的诗句，是你心境最好的写照。我知道，心里没有伤的人，写不出触动人心的东西。那么，不是真正幸福的人，也描不出明媚的调子罢。虽然你也忐忑，疑惑于尘埃落定是诸事都艰难地修个圆满还是缘分心智被磨殆尽。可是，折薪刈楚，生死相许。到底，还是义无反顾。那么，还有什么不可以。是不是。

　梦里不识路，何以慰相思。如今，郎情妾意，竹马青梅。我想，最美满的结局，也不过如此了。

　妞妞，夏夜初凉，你和彦君就但看天上一片白，且听万户切瓜声罢。

　球球，你说，记记流水帐，数着手指过日子，未必不是一件幸福的事。

　我想，你是对的。从皮咔那个低调的小女子，到现在这个快乐的小女人，显而易见，幸福已经在你掌心。

　算起来，我们也相识很久了，虽然其间言语甚疏，球球·柒年，我却一直记得。从看到你的文字起，就喜欢了你，是那种低低的浅浅的细水长流的喜欢。那时，因着你的低调，便合着你的调子，酙字酌句，怕惊了你。直到在这里又相遇，才知道你原来也是这样古灵精怪的小女子。说着跳脱的言语，你简单浅显的快乐就一点一点渗了出来。我得说，这样的你，让我觉得更近些。

　你说，来通城吧，我带你去玩儿。那时，我真的想到和一个珠圆玉润心无城府的女子牵手走在小城的街道上，一起说，一起笑。那样美好的情景，想想都要笑。

　在这儿，能触动我的文字不多，你是一个。如果说我笔下的悲欢流离容易让人感觉到指尖的寂凉，那么，你笔下的锦瑟华年，更能让人在浮躁里体会到亲情爱情所带来的小温暖，细小，微弱，却不容忽略，就那么不动声色的侵入人心。

　因了你的字，喜欢你，因了你，更喜欢你的字。看着你的喃喃自语，总会想到午后的阳光，透过大大的落地窗洒在身上，慵懒的闭上眼睛，便闻到花开的味道。

　那些美好，不是时时都能想起，却永远不会忘掉。

　笨丫头，那些暧昧经年，就让它逝如流水。

　这是想要对你说的话，或许不合时宜。

　很早以前，我就在文字里提到过，若人可以像鱼一样，只有七秒的记忆，那可有多好。不管七秒前怎样的刻骨铭心伤筋动骨，七秒后全都烟消云散从头开始。这样，会不会更幸福。

　有一句话，叫作近情情怯。对你，便是如此。你是那样张扬美丽敢爱敢恨的女子，纵使头破血流，转转身，你一样笑着往前走。和你比起来，我的懦弱和谨慎便格外分明，碰一次壁，就蜷缩在自己的城，再也不敢出去。

　很早之前，就想见你，想近你，想挽你的手，和你看人事，看风景。没有过去，不想未来。可是，始终，怕见你，怕近你。这样的心情，不知道你会不会懂。

　一个人，一座城，一生心疼。你说你是适合漂泊的女子，我觉得你更像一朵馥郁艳丽生命力旺盛的花，到哪里都能生根发芽。你眼里的风情，眉间的妖娆，活色生香，别有余韵，却是我永远也到不了的距离。我想，于我来说，那是太远了。

　我知道，你也会有脆弱的时候，记得你曾在文字里写到，束手无策时，一个人在家里放声大哭，哭完了，擦干眼泪，告诉自己要做坚强的女子。

　笨丫头，你一直那样勇敢，那样坚强，我想，已经不需要谁来认定了。

　你的好，你最知道。

　小芸，二少，我叫哪个你更欢喜。

　一直记得，那个西塘的午后，你对我说，人生，没有几个西塘的黄昏。刹那间，让我体会到人生短暂，流年无常。其实，我怎么会不懂。一辈子，那么长，又那么短。看起来寻常的事，也许此生只有一次。

　你说，不相见，便相忘。我说，相见未必不相忘，不见未必不久长。很久以后，才知道，我们都错了。故事的结局只有一个，便是相忘于江湖，与见或不见都无关。

　看你的文字，感觉你，你便成了我心里的那个你。记得很久以前，大约还是在皮咔的光景，你在一篇文字的结尾呓语，因工作你经过家乡所在的城市，妈妈说煮了粥，你却不能回去，于是便猜想粥里一定放了红枣和桂圆，因为你贫血。这样简简单单的句子，却轻易触动了我的心，再不能忘记。没办法，我总是极容易被这样细微的温情打动。

　茶香弥漫，谁与我一起，忆江南。有时候，我会想，能写出这样句子的，到底是怎样的女子。

　萧山杨梅点点红，塘栖枇杷个个黄。龙坞龙井十里香，西湖琼花一树白。绍兴酒肆品老酒，定园茶楼尝春茶。一曲苏州评弹，让你醉在了江南。西湖畔，桂花酒，吴侬软语，是江南。你浅言轻语，我已在你的文字里，沉醉不知归路。

　你说这些年到过很多地方，一直想写游记，忙的时候没时间，闲的时候又没了心情。于是，我便想到了你家院子里的桂花树和九里香，还有树下那个氤氲在龙井茶香里的骄傲的女子，她说，我这么好的女子，居然爱上的是风景。山水里终老。你相信吗，看到这句话，我就爱上了它。这样繁华奢靡的世间，这份情怀和境界，还有几人能懂。

　二少，怕也只有你了，这个九里香一样骄傲的女子。

　雪儿，你说，不知道为什么，对你总有一种心疼的感觉。

　这句话，打动了我。

　从此，在你面前乖张跳脱，言语无状，因为知道你会包容。这种感觉，实在不坏，简直就是太不坏。

　一直觉得，身为女子，纯良应是与生俱来的品质，不然，便辜负了女子这二字。也许，你并没有惊人的容颜，文采也算不得出众，但你就是能云淡风轻的走进人心，这便是你的好。这种好，无关才华，无关样貌，却不是谁都能做到。

　你不是多愁善感的人，大约也写不出悲春伤秋的文字，最惆怅时，也不过是一句，转身，已是迟暮，再转身，一生尽数朦胧。话头韵尾，更多的是落寞，而非忧伤。也许，正是如此，你才容易快乐，才会心境平和。

　窗外一样月，但照寻常人。雪儿，你自比那几个丫头多了一份烟火人间的福气。

　大黄，对你的记忆，一直停留在那句话。也许你早已记不起，我却无比清晰。

　彼时，你说，越过这一次，下次，再好好爱，不管风景还是人。在西塘的某个小桥上，我突然就想起了这句话，一时，万般滋味尽上心头。是的，若不肯迈步，就永远也过不了桥，永远也看不到桥那边的风景。

　只是，后来看到你说，我总是想我多么幸福啊，但其实，心里偶尔还是会有些痛，与风月有关。于是我知道了，其实，你也是说说而已。我们总是这样，对别人一语中地，到了自己，千言万语全都闲置。从你的字里行间知道，那些日子，你身边的人来来去去，变数频出，你默默悉数别人的变化，多多少少忽略了自己也在一点一点改变，当你用脚步小心翼翼丈量着幸福的距离，幸福也在一步一步的靠近你。

　有一天，辗转听说，你的心有了着落，先是微微的失落，那多半是感叹于生活的不可捉摸，随后，便替你高兴。　

　弹指间，海岸线，我已和你多日不见。我不知道这话你是说给谁听，但其中的心思缱绻，正应了那份落日海岸的意境深远。曾想，要怎样的心思兜转，才生得出这样寂寞的句子，终究，不得而知。

　丫头，我想说的是，浮华背后，难免会有疼痛，泡沫在阳光下，终究要幻灭。这是常情，也是宿命，从来就不必追究的。浮华的时候，就随它奢靡，阳光洒进窗子，也可以纵容自己慵懒。

　只要良人在侧，纵使沧海桑田，何须管。

　小青，江南的一湖春色，似氤氲的镜花水月。

　西湖畔，断桥边，苏堤水上弯。你是地道的江南姑娘，却又多了一份豪气，不然，谁想的出挥舞着跆拳道的水乡女子是怎个模样。似乎，你描景多于抒意，可见，你并非多愁善感的女子。这很好。

　姑娘，关于豪迈洒脱，你胜过我。那么，我便不多说。

醉笑青山陪我老。你看风景，也是风景。

　姑娘，我们相识未久，又言之甚少，说多了是虚，一味杜撰又未免牵强。那么，我只说一句，所谓姑娘，是一种心境，也是一种意境，可以眉目如画，也可以婀娜婉转，而这些，全都与年龄无关。

　你尽可以坦然的活着，任岁月变迁，任沧海桑田，只要保持一颗纯良的心，你永远可以是那个临水照花的女子。

　飞舞，从始至终，我对你说的最多的，便是你要幸福。那么，我想现在我已不用再说。

　有情人终成眷属，实在是一种奢侈的幸福，玲珑如你，定然懂得珍惜，是不是。

　轻描淡写的忧郁，是落花划过空气的气息，让我看到从前的痕迹。

　丫头，你频繁更新的心情里浅吟低唱忧郁迷离的句子，让我想到从前的自己。有那么一段时间，低迷的不能自已，有时以为就要这样苍老了去，就像一朵苍白的花，开不出绚丽的结局。直到某个瞬间，突然了悟，很多东西，是不必展示给别人看的，毕竟，谁也没有义务来化解我们的情绪。也许是到了极致，反而都放下了。不想了，也就不愁了。

　从前不肯信，后来才知道，若你不想烦恼，没有人可以让你烦恼。

　渐渐的，有人说，你怎么那么爱笑。说的人多了，我也想，我是真的开心吧。其实，什么都是可以成为习惯的，蹙眉是，微笑也是。

　小时候，幸福是很简单的事。长大后，简单是很幸福的事。你看，你也会说的，是不是。

　人家说，和文字沾边儿的孩子，都不快乐。这话不能全部肯定，却也不失中肯。从来，心思细腻的孩子，便容易敏感，便容易寻思，几番思量，也就有了心事。丫头，我这样说，你懂了么。

　在花样的年华里，有瑟瑟的才情，有青青的容颜，为什么不笑着看待一切。你知道，你的微笑，也许是有人一直在寻觅的风景。

　丫头，轻描淡写，不是说说而已。

　涯，几番思量，还是让你来给我收尾。

　想和你说话，似乎又无话可说，终究不知道该怎样来疼惜你。你知道，我是愿意纵容你的，你的张扬傲气，你的眉目温顺，于我来说，都是好的。

　有时候，觉得心里有千言万语，张开口，却无从说起，拿起笔，亦无从写起。你是不是也会这样，心里清楚，却描摹不出。

　一直，远远近近，浅浅淡淡，我们之间的距离，是月白风清的荷塘花开，闻得幽幽淡淡的暗香，却总是似有若无，永远看不分明。

　一度，想用你的名写一些字，怕不够好，便一直搁置。你这个小女子，我所知的，除了直觉，便是你偶尔用简短文字勾勒出的状态。着实也无从下笔。

记得你曾提到过长途车，赤豆腿，西瓜，蚊子，乡下的麦田，还有蝌蚪。这些于你，已是很久远的记忆了吧。有时候我想，多少年后，在异国他乡，它们还能不能温暖你的梦。我知道，小小的你已看过太多浮华，所以我只提这些记忆里的旧事。是的，我是故意。谁让触动人心的总是那些最简单的东西呢。

　从前，我以为我是薄凉的人，淡看世情，冷眼流离。直到现在才知道，能打动我的，唯温情而已。想来，最难忘的往往便是文字里细微寻常的感情。还记得你说因大家要回去，爷爷特地煮了鱼，准备了卤肉，红烧肉，蛋饺，骨头汤，还有素菜。老人的这一份心意，不知道是不是每个子女儿孙都能体会，但你是懂得。丫头，皮咔鼎盛的时候，只怕没几个人不知道那个张扬傲气的小姑娘潮涯。那时候，大约也没几个人能看透你骨子的敏感和重情意。或许是长大了吧，你渐渐开始埋藏你的心事，笑的时候依然可以毫无顾忌，痛却都放在了心里。只有骨子里的那份桀骜，依旧。

　丫头，你爱的，一直在你心里，爱你的，一直在你身后。你说，我便听。

　你，知道的。

　阿妖，你说，穿上平底鞋，走进流火的八月，暴走是很好的排遣方式，寂寞也好，孤独也罢，都会随着耳边的风远去。

　这样的句子，我是喜欢的，一并那孤寂的感觉，空灵的心境。其实，寂寞是我们这个年代孩子的通病，说孩子是不是有些矫情，不知为什么，就是觉得很多人其实都很孤独，不管看起来多么繁华热闹，骨子里到底是寂寞的。

　你不说，我不问。于谁都是如此。纵使相识多年，往往也是一无所知。在这里怎样的热闹，转转身都是陌路。不是我薄凉，是我不想让现实抹杀那一点点可以任意勾勒的空间和距离。

　因为在意，所以凉薄。如此而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