故事未婚夫来边塞第三年,异国公主指着我对
2022/10/18 来源:不详初期白癜风能治吗 http://m.39.net/pf/a_6712021.html
到手的夫婿被别人抢了,这谁能忍?重开后我发誓一定要抢回来!
我殁了的消息传遍宫京门的时候,梁闻钦正在御书房批着奏折。
他如今已二十又七,从死人堆里杀出的皇位,满满帝王威姿。
听到消息也只顿了顿,头也没抬,“沈贵妃生前温婉端庄,恭顺贤德,便追封为慧淑皇贵妃,赐万金,葬皇陵西侧吧。”
我飘在他上方张牙舞爪,“谁要葬你旁边,呸,呸!”
他似有所感,抬头望了望,我一滞,这双沉稳漠然的瞳眸里似乎藏着个鲜衣怒马的少年郎,挣扎欲出。
我的泪不争气地流下,狗皇帝,若再来一次。
再来一次,我绝对会将你抢回来,哪怕对方是个穿越女!
“如你,所愿——”凭空轻飘飘的一声。
我一愣,还没来得及反应,就觉魂灵一坠,天旋地转间。
我落于一人的怀抱——
楔子
“小姑娘,抓紧咯。”熟悉的清润之声响于身侧,我睁眼,长河落日,漠北的荒原戈壁上奔着十几匹烈马,马上皆载着姑娘。
远处观霞亭一人坐得大马金刀,扬声笑道:“燕淮王,我这妹妹生性胆小,可不像那位英飒,你别吓着她。”
“我的骑术,你还不放心?”载着我的人缓了马速,低下头来看我,温声道,“沈二小姐,怕么?”
我抬头望向那张脸,一刹那,愣了。
眼前人剑眉漆黑,眸如琥珀,泛着浓浓的笑意,少年意气风流。
我呆呆望着,几欲想哭。
我,回来了?
我咬紧了唇,不能哭,绝不能哭。
前世我就是这样哭才惹得他心有不快的。
1
我那一生,过得极其拧巴,也极其怯懦。
琴棋书画样样不精,却样样都会一点儿;相貌亦无特别之处,充其量算得上小家碧玉。
与我哥口中“英飒的那位”截然不同,她是异域公主,善骑马,善耍枪刀。
漠北边城与异国边城处得好,因此常见这异国公主翻身上马,闯入漠北,与我哥哥和梁闻钦一同赛马。
我的亲大哥多次拿我和她作对比,笑我,“咱爹若不是漠北主将,你这小妮子啊,只怕会嫁个酸秀才,那秀才还三妻四妾,惹你日日以泪抹面,一辈子就这么老过去咯。”
我拿指甲掐他,“就你会咒我。”
也不知幸还是不幸,我爹是漠北主将,我娘是江南水乡地地道道的温婉女子。我大哥性子随了爹,我则随了娘,多少有点听天由命,不争不抢。
但梁闻钦不同,他从不听天由命,却也不怨命。
用我哥的话来说,这就是个在哪儿都能混得风生水起的主儿。
他是个不受宠的皇子,在京中遭人诬陷,本是芝麻大的事儿,却被贬来了这鸟不拉屎的漠北。
但被贬了也未曾失意,扬旗策马,反而在漠北活得快意潇洒。
我爹很是欣赏他,又因我的性子怯懦拘束,若嫁了他便能长久地待在漠北,还不用面对王府的莺莺燕燕和各种阴谋诡谲,于是在他来漠北的第三年,便问了他的意愿。
他同意了,脸上却看不出悲喜,只因着夫妻身份与我处得相敬如宾。
后来嘛,后来的故事就让人唏嘘了。
京中各皇子斗得欢,老皇帝管也管不住,气得一命呜呼。
群龙无首之际,郦国入侵。
山河不保之时,他和我父兄商量着从漠北沿路招兵买马,杀回京城。
只是这临阵磨枪哪堪大用,几人愁眉不展之际那异域公主却扬着笑脸道,“打仗这么好玩的事怎么不叫我?”
我哥和梁闻钦紧锁的眉头这才舒展了开,但下一秒,我哥弯着的嘴角又向下了。
只因那公主道,“但我有个条件,休了她,娶我。”
梁闻钦没说话,我哥却跳起来反对,道她什么意思,要毁了我一辈子吗?
那公主长叹一声,嘴里嘀咕着什么,“你以为我想,还不是这狗系统要老子这么走?”
两相僵持下,他们来问我的意见,那时的我是个傻子,明明哭了一枕头泪,却还是梗着笑道我都行我都可以,我挺喜欢小公主的。
梁闻钦便娶了她,但也没休了我,历史上有两个正妻的,他怕是第一个。
后来,他也争气,领着异域援军和漠北军杀回京都,赶走了郦国人,在万民拥护中登上了帝位。
立后时便又出了事,两位平妻,该立谁为后?
那时我亦是没争没抢,笑着说都可都行,然后就立了那公主为后,两国联姻,兵强马肥。
我也肥,我到了皇宫被封了妃,郁闷之下天天胡吃海塞,还学着那公主的样式去练武骑马,将自己养得越来越壮。
起初梁闻钦还会不时来看看我,后来见我的眼神越来越怪异,像是觉得我变了个人,便不曾来了。
哦忘了说,我连死都是练武练死的,一把金刀抛天,落地没落稳,扎在了我昂首接着的心口。
我的大宫女大桃哭得上下不接下气,哽咽道,“娘娘您死得憋屈啊……”
嗯,是挺憋屈的,我这一生都憋屈。
但再来一世,我再也不要这么憋屈地过了。
2
身下马速停缓,身边的几匹马却已跑得飞快,眼前人还在低头笑着等待我的回音,不慌不忙。
我记得,前世的我就是这样稀里糊涂地被他邀上马,马飞奔起来没多久,我便吓得瑟缩颤抖,死死抠着他的腰带不肯松。
他有所感,缓了马速低下头来看我,看我满脸静静而落的泪,抱了我下来道,“小王失礼了。”
随后便输掉了这场比赛,被人笑话了好一阵,让他下次挑个不怕马的姑娘。
于是下次,异域公主便上了他的马。
重来一世,这次,下次,下下次,除了我,谁也休想上他的马!
我咬了咬唇,对上他含笑的眼眸,还是有点怯懦闪躲,但手却紧紧抱住了他的腰。
答案不言而喻,他一愣,转而仰天一笑,“那小姐便抓紧了。”
他按了按我的手,随后持鞭御马。
马速飞快,迅疾如风,我还是没忍住迎风流泪,同时抱着他腰的手也愈来愈紧。
鸣锣打鼓的那一刻我终是没崩住,在马上吐了梁闻钦一身。
四周顿起大笑,我瞬时有点尴尬得无地自容。
怎么,怎么和我看过的重生话本不一样?
再来一世,我不该性情大变,身体素质也超出常人吗?
再来一世,我还是那个废物的沈卿卿,呜哇。
3
我将洗好的衣服送到燕淮王府时,他正着猎骑装,坐在琼花树下的玉桌边绑腕带,像是又要去哪儿。
少年长身玉立,连坐着也是挺拔俊逸。
这近身的活儿他向来不喜别人服侍,便用嘴咬着自己绑,颇为干脆利落。
我捧着衣服,却望着这琼树发了呆。
这琼树的根是我爹为了哄我娘从江南移植过来的,着人细心照料才繁殖了好些棵。
后来燕淮王来时,我爹怕这京城来的皇子习惯不了漠北,便移了棵在王府。
记得那时我嫁入王府后,也常常对着这琼树发呆。
上一世,我有太多想做而又没去做、不敢做的事了。
想去江南看看外祖母、看看江南的树、莲;想踏西域的雪;想闻江湖的风,想走一走这大梁天下,也想真真切切地问一句梁闻钦对我有没有意。
最后这一切都终结于我的怯懦不敢言,终结于燕淮王府和皇宫漫漫的岁月里。
幸而,我重生了。
我紧了紧手中的衣服,声音还是小小的,“殿下……要我帮忙吗?”
他微诧,抬眉看了我一眼,随即笑道,“小姐千金之躯,怎敢劳烦。”
我住了嘴,也是,这是下人的活儿。
更何况他向来是个面温心冷的主儿,前世如此,今生亦是没变。
抢人这事儿嘛,得循序渐进。
我紧了紧手,作无措状。
他抬眸,似是觉察,招手要我坐下,却被一朗朗女声打断。
“燕淮王,猎场的日头晒死人了,你可真让我和沈萧好等。”来人一袭劲飒红装,扬了扬马鞭打趣,转而看到我又神色微变,“我当怎么这么久呢,原是在陪佳人。”
“走吧,我来迟,自让两箭便是。”他起身,转而顾暇到我,“沈二小姐一起么?”
我掐了掐指甲犹豫,我记得,前世里这茬是没我的。
我在院里荡秋千,我哥提着弓箭就出了门,还道回来给我带只兔子玩。
嗯,是带了,是只死兔子,拎着吓我的。
我当时没出息地小声哭了,这事儿传遍了漠北,坐实了我娇娇怯弱的名声。
后来还是燕淮王心善,再次骑猎时猎到了兔子,差人送进了沈府。
我那时颇为感动,也在那时对他生了意。
但这意生了没多久,我便听到了梁闻钦与那异国公主常常共乘一骑的消息。
日头正劲,我紧了紧手望了望那红衣女子,小声道,“我想,一起……”
那异国公主瞬时有些炸毛,一张嘴却是夸我,“嘿,这小白莲……”
4
然到了猎场前,我们都傻了眼。
我的好大哥,在围猎的树下悠悠躺着,树前就两匹马。
异国公主便又炸了毛,上前掏了我哥一拳,“狗日的怎么就两匹马?”
我哥委屈,“不是你就让我备两……”
后面的话便被闷住了。
她挠挠头,转过头来讪讪地笑着,“这,只有两匹,你们兄妹自来亲近,便共乘一骑好了。”
说罢便又望向了梁闻钦,“至于小梁王,本公主便委屈委屈,和你一骑。”
好家伙,我可算明白前世的两人共乘一骑是怎么回事了。
我露出害怕的模样,“可我哥……他骑术不精……”
“死丫头说什么呢?”我哥一愣,跳起来要打我。
我便往梁闻钦身后躲着,他似有所感,微微向前了一点,启唇道,“既是猎赛,强强联合自是不公的,不若就你二人同乘一骑,我带着沈家小妹好了。”
我心中微喜,直觉自己比之前世聪明了许多。
梁闻钦将我抱上马,自己则坐我身后持着马鞭,扬唇问他们,“还不快点?”
有轻微的呼息声带着胸膛的起伏动于身后,我红了红耳根,不禁微低了低头。
那异国公主瞧得一噎,转而又似想到什么,咬牙笑了笑,一把将我哥抱上了马,自己也上了马,坐在我哥身后。
我哥已是大怒,转过头瞧她,“衍阿黎,你又发什么疯?”
她哼哼几声,眯眼笑道,“某人骑术不精,可是亲妹认证的,还不如我来御马。”
说罢便马鞭一打,马匹受惊,陡然起奔,我哥反应不及,忙抱住了马脖子,便又引来她的一阵大笑。
她笑到一半,似是想到什么,便又咳了咳,转过头来阴森森地看我,“小白莲,走着瞧!”
这大抵不是夸人的词了。
我在心里默默回:瞧就瞧,哼。
5
日头一点一点地往西走,猎骑时马速并不多快,快的是梁闻钦的箭,几连发间就有些野物自草间倒了下去,跟着的小厮捡了个满盆。
我哥那边的也不差,他怒恼之间那异国公主仍能充耳不闻,打下好些只。
打到后来方圆五里内见不着任何猎物,两边小厮正细数猎物比较时,灌木丛里便出了阵窸窣声,扬首去看,是只傻兔子,白白的,额上有一撮灰毛。
梁闻钦弯弓搭箭,光影穿梭间正要射,我却没忍住拽了拽他的袖子,小声道,“等等……”
他微微皱眉不解,低下头来看我,“沈二小姐喜欢?”
我鼓了鼓嘴,谈不上喜欢,只是这兔子,分明和他前世送我的一样。
如今我若说喜欢,这世他是不是也会送我?
一切事情好似和前世走得大差不差,但我既已重生,又好似冥冥中改变了什么。
我有些担忧,担忧他来的第三年后是不是还会娶我,京中是不是还会大乱,若大乱了他兵力不足,是不是还要娶那异国公主?
那就算我将他抢回来,也无济于事。
我有些头疼,他见我默了便笑着挥了挥手。
不多时,几个孔武有力的侍卫扑腾一番,抓住了那兔子,放进竹笼,送到了我面前。
我还没得及接,那异国公主便驾着马到了我面前,看着那兔子恶笑道:
“嗨呀,这兔子呀,拔了毛沥干血,往那烤架上一放,刷上油,撒上孜然和辣椒面,啧啧啧,那叫一个焦香哦!”
“怎么……”我懵了懵,还没来得及回。
便又听她怪气道,“怎么可以吃兔兔,兔兔那么可爱?呸,本公主偏要吃,还要到你沈府门前烤。”
我哥瞪她,“你这个恶毒的女人,卿卿不用理她,她敢动你兔子,大哥就杀她的马。”
话音刚落,他就被踹下了马。
我看着大哥摔了个屁股墩儿,抠了抠手,没出息道,“怎么才能拥有孜然和辣椒面?”
口水不争气地从嘴角流下,她是穿越来的,她的世界好像有很多不一样的好吃的。
我记得,她以前在宫中就经常弄这些,还制作出了“孜然”和“辣椒面”等调味品,烤出来的东西香飘十里,馋得我直流口水。
前世我多次想去她宫里蹭吃蹭喝,到底因为是情敌,面薄,没去。
“啊咧?”她张嘴,又说着我们听不懂的话。
6
我担忧的事情很快有了进展。
三个月后的某天,我抱着风筝从燕淮王府刚回到家,就被我哥一把推进了书房,里头爹爹和阿娘正慈爱地看着我。
“卿卿啊,你觉得燕淮王怎么样?”
我心里咯噔一下,下一句,只怕是……
“你早已及笄,燕淮王虽是个不受宠的皇子,将来可能没多大出路,但胜在人谦和有礼,又有少年人的意气豪杰,你若能嫁他,那沈府与王府便都是你的家。”
果然,我的阿娘笑着看我,眼里颇有一种女儿初出嫁的不舍。
我默默在心里盘算,前世是梁闻钦来的第三年我们才成的婚,如今只一年怎么爹娘就提了?
莫非这一年里我与他走得太近被察觉?
但若能提前成婚也并非不是好事,至少近水楼台先得月嘛。
我咬着唇娇憨道,“这种事,阿娘怎么来问卿卿嘛……”
说罢我跺了跺脚,转身出了门,剩我爹在书房里大笑。
我回了自己的厢房,却对着窗外的琼花树发着呆。
重来一世,我与他俨然已亲近许多。他却还是对着我客客气气的,像永远隔着点什么,与他和异国公主称兄道弟的感觉完全不同。
而这次,他还愿意娶我吗?
我关了窗子,转身又出了府。
我的丫鬟大桃在身后大喊,“小姐才回来这又去哪儿,都没沐浴一身是汗,等下夫人又要说您了。”
我头也不回,“别管,别跟。”
大桃气得直跺脚。
太阳一点一点往山下走,有几点星子冒了出来。
可我到燕淮王府时,哪里知道梁闻钦正在沐浴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