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李白歌颂的烈女复仇案看情与法的平衡

尹志军律师

李白，中国最伟大的诗人，他不仅是诗仙，还是酒仙。他不仅能吟诗作赋，还能仗剑走天涯。在中国历史上，李白就是最亮的一颗星，在天空中放射出耀眼的光芒。那么，是什么样的女人，能够让李白为其赋诗？让李使君为其求情？让皇帝赦免其罪行？

话说李白年游历到今天的山东临淄时，有感于所闻侠义之女的事迹，作《东海有勇妇》，歌颂了为夫复仇的东海女子。

这件案子的真实性和东海勇妇的名字，已不可考。但从李白所述来看，该女子为丈夫复仇，立下万死不顾生的决心，努力学习剑术，达到迅如流星的高超水准。李白将其复仇的过程，写得清晰、紧张、酣畅淋漓。十步的距离，此女两跃而过，呼喊着与仇人兵器相拼。此女杀死仇人后，将其头颅悬于城门之上，将其五脏跺烂。

当地长官李使君，认为此女为夫复仇，情义可嘉，于是飞书奏明皇上（古时要求赦免文件要极速送达），请其赦免此女之罪，以彰显大义，为世间树立正气。皇上收到李使君的奏章后，赦免了此女的罪行。

除了《东海有勇妇》，李白还有一首诗《秦女休行》，歌颂了东汉末年，另一位为父复仇，并得到赦免女子的义烈之举。

其实，李白的两首诗，提及的都是赦免制度。我国历朝历代都规定了赦免制度,反映了上天和皇帝的好生之德，以及德主刑辅、明德慎罚的思想。到了唐朝，我国的赦免制度走向了成熟。

赦免制度是情与法的融合与平衡，反映了人们对于未来的美好期盼。

法里蕴含了情，法就有了人性。情里包含了法，情就有了界限。

附：李白诗二首

东海有勇妇（节选）

……

东海有勇妇，何惭苏子卿。

学剑越处子，超腾若流星。

捐躯报夫仇，万死不顾生。

白刃耀素雪，苍天感精诚。

十步两躩跃，三呼一交兵。

斩首掉国门，蹴踏五脏行。

豁此伉俪愤，粲然大义明。

北海李使君，飞章奏天庭。

舍罪警风俗，流芳播沧瀛。

名在列女籍，竹帛已光荣。

……

岂如东海妇，事立独扬名

秦女休行

西门秦氏女，秀色如琼花。

手挥白杨刀，清昼杀雠家。

罗袖洒赤血，英声凌紫霞。

直上西山去，关吏相邀遮。

婿为燕国王，身被诏狱加。

犯刑若履虎，不畏落爪牙。

素颈未及断，摧眉伏泥沙。

金鸡忽放赦，大辟得宽赊。

何惭聂政姊，万古共惊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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